玉山草堂的各处景点不仅有江南风物独具的品格风尚,而玉山宾客的唱和也引发了其人杰地灵之感。
梅、竹、兰、菊是文人所崇尚的“四君子”,看到香草,我们就会不禁想到屈原《离骚》中“香草美人”意象中所蕴含的深意。在玉山草堂中,与植物相关的题咏、描述是极其常见的,而这些植物常常蕴含着深层的内涵。
如果说上文对江南风物的书写只是泛论的话,杨维桢在《碧梧翠竹堂记》中提及梧竹,则是对草堂文人所欣赏的风物进行了详细地剖析,阐述其独特的品格特点。
仲瑛爱花木,治园池位置品列,曰桃溪,曰金粟,曰菊田,曰芝室,不一足矣。而于中堂焉,独取梧竹,非以梧竹固有异于纤妍琐馥者耶?人曰:梧竹,灵凤之所栖食者,宜资其形色为庭除玩。吁,人知梧竹之外者云尔。我观梧之华始于清明,叶落于立秋之顷,言愿者占焉,是其觉之灵者在梧,而丝布琴瑟之材未论也。竹之介于秋而不徇秋零,通于春而不为春媚,贯四时而一节焉,是其操之特者在竹,而违简笙簏之器亦未论也。
梧竹在诗、画作品中常常与风骨、气节相关联,梧兴于春而凋于秋,得天地之灵;竹贯通四时,取竹节之喻,贵在节操。古人对位置品列极其看重,顾瑛独用“梧竹”命名中堂,自是看重风物所折射的“风骨”意蕴。
杨维桢批判众人之言论,认为观赏风物之时,不能仅从其外在形色去判断,而应挖掘它的本质特征。由顾瑛所培植的、宾客所称道的种类,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玉山草堂风物的特点:即高洁而清雅,光彩熠熠却不艳丽媚俗。不仅如此,玉山风物背后常常折射出文人情结。
玉山草堂雅集赋诗唱和的活动形制,不仅因其对用韵的限制而影响着雅集诗的创作,并且对雅集诗文的内容、风格也有制约作用,诗酒唱和间的相互鼓荡,使雅集文人的友情得以加强,同时使其人格追求相互发生影响,使之更具有玉山雅集的代表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