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雅集丨台北故宫所藏《玉山雅集图》(上)以杨维桢与顾瑛为焦点的群像

元顾瑛组织的玉山雅集,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文人雅集之一。玉山雅集以园池亭榭之美、图史之富、宾客之盛冠绝一时。


第三大雅集--玉山雅集


1348年的农历二月十九日,在昆山阳澄湖东岸的“玉山佳处”,主人顾阿瑛邀宴天下文人墨客于玉山草堂赏画泼墨、寄情山水,情至高潮,顾阿瑛唤出自己的家乐班,唱起婉转昆腔,客人们均以为进入人间仙境,诗词佳句迭出。从当日始,玉山雅集正式形成。诗人杨维祯将玉山雅集和历史上著名的东晋兰亭雅集、北宋西园雅集相媲美,列为第三大雅集。

《玉山雅集图》所绘是举行于至正八年(1348)二月十九日的一次雅集,然而此文会的年代并不算是在这座园林最具规模的时期。实际上,这一一年园林的修建才正开始动工而已,此园最初的名称为“小桃源”,直到至正十年园林全部落成之后始定名为“玉山佳处(玉山草堂)”。

详解《玉山雅集图》


从此次与会者的分题赋诗,也可找到当时的名称是“小桃源”:姚文奂有“仲春会桃源”,郯韶有“窈窕桃花谷”等诗句,顾晋也说“客从桃源游”,所以《玉山雅集图》也被称为《桃源雅集图》。而一幅描写玉山雅集尚未进入最鼎盛时期的画,在当时就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,那就更值得探究了。

“小桃源”虽不若两年后的“玉山佳处(玉山草堂)”规模盛大,但画中描写了优美的音乐飘扬在碧梧翠竹、鸟语花香的园林中,有七个文人、两名擅画者、数名乐伎和舞者、童仆,总计在十七八人以上。在一手卷上,安置了十七八人之多,堪称为场面浩大的皇皇巨制

此卷的画面大致可分为两组群像,分别以杨维祯与主人顾瑛为焦点。杨维祯是雅集中的灵魂人物,据载当时很多人都是因慕杨维祯之名而来与会。画家在经营位置上,精心安排了一名为“翡翠屏”的乐伎执笛而侍,也凸显出铁笛道人杨维祯在画面中的主要地位。

而主人顾瑛被描绘成从容而色笑,也充分彰显出其轻财喜客的豪爽性格。此外,画家更是细腻地将持着玉塵的顾瑛,左右两侧置放了琴和书,以具体而微的手法来说明他是风雅之士。当然同样也安排了一名“天香秀”女侍在旁,烘托出其主角的地位,使之与杨维祯在画面上有着相抗衡的地位。

张渥的《玉山雅集图》画面中每一细节的铺陈都能打动人心,呈现的是一个以文会友,又有歌舞、美酒、佳肴的完美情境。收录在《玉山名胜集》中的《雅集志》,亦附带说明了此次与会的文人是以“爱、汝、玉、山、草、堂、静”七个字分题赋诗,且翔实地记录了姚文奂、于立、顾瑛、顾晋、郯韶等五人的即席赋诗。其中姚文负的诗中也描写了画中的人物,与《雅集志》多处雷同,可见《雅集志》描述的准确性。



纸上的文会




在雅集中作画不仅是文会的重要活动,将所绘作品赠与主人,或题诗留下墨宝也是宾客回馈主人招待的一种表示。此次雅集之后,《玉山雅集图》与雅集中所作的五首诗就在文人之间传阅,直到十余日后(三月初),杨维祯始在卷后补上《雅集志》长跋。而《雅集图》是顾瑛重要的收藏,因而也常在雅集的赏画活动中展示。


玉山文人集团是一个修养俱高的文人群体,但更是一个自然人组成的群体,在任情的洒脱声中,聚会文士饮酒吟诗为风月主人,极力追求感官之乐的见证。


雅集文人深厚的艺术修养和超现实功利目的的审美追求令世人折服,同时他们对世事的洞穿与对生死的蔑视又叫人敬畏不已,而这也正是后人对玉山雅集艺术的钦佩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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