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瑛与合溪草堂的修造渊源

至正十六年,张士诚入吴,顾瑛为躲避征召削发作家僧,并别处又置别业,以接纳文人雅集。异地的别业包括距昆山较近的北山兰若、招鹤亭、嘉树轩、金粟冢,以及距离较远的南湖别业、平湖草堂、澄江小泾及合溪别业。合溪别业规模较小,所用时间也不长,但在顾瑛诗文中也有明确记载,《玉山逸稿》卷四记载:『至正二十三年(一三六三),玉山中亭馆折毁殆尽,仅留一草堂耳。今于嘉兴合溪营一别业,颇幽寂,因赋五言一首。』 


 

▲ 元 赵元 合溪草堂图 局部 40.8cm×84.3cm 上海博物馆藏



合溪草堂中往来的文人大部分遗留玉山雅集中的名士,以文人为主,包括虞集、朱德润、张雨、杨维桢、倪瓒等颇有影响力的人士,赵元也是顾瑛结交的人士之一。


关于顾瑛于至正十六年移居合溪草堂的具体位置,多数学者认同其位于嘉兴合溪之滨,而谷春侠在其论文《顾瑛合溪别业考》及《玉山雅集研究》中提出,合溪别业在长兴而非嘉兴。此说法得到当时学界认可。但后来学者如顾工等的研究成果已在很大程度上推翻了上述说法,因此,合溪草堂的具体位置,实仍为嘉兴合溪。至于合溪草堂具体位置,合溪应是长溪汇一支流处。


 

▲ 元 倪瓒 琪树秋风图 43.4cm×62cm 上海博物馆藏



长溪位于嘉兴王江径镇北面十余里处。清末明初嘉兴人唐佩金的《闻川缀旧诗》中道:『合溪别业,在(王江)泾北七八里许,元顾仲英所筑。』而合溪别业的风貌情况,因缺乏文献专门记载,这件画作也就显得更为珍贵。合溪一代水网密布,景色犹然,往来舟楫便利,确是躲避战乱、聚集文人且雅集唱和的场所。


 

▲ 元 张观 疏林茅屋图 局部 故宫博物院藏 


最早关于合溪草堂的题诗,是顾瑛玉山雅集诗友杨维桢的《相公》,诗序有云:『赖善卿到嘉禾,为金粟道人诗使。』嘉禾即嘉兴,赠元璞诗,寄节判金粟道人即顾瑛。此诗于至正二十一年(一三六一)立秋作于松江。而在至正二十六年(一三六六)顾瑛五十七岁生日时,子元臣回乡祝寿,则顾瑛已经返乡。因此,合溪草堂雅集频繁之时,约在一三六一至一三六六年。


▲ 元 赵衷 隔岸望山图 局部 故宫博物院藏



除了《合溪草堂图》《合溪别业图》等图像记载之外,一些诗句中,也有对此的文字描述,记载合溪草堂的风貌,如《合溪别业和顾玉山韵》和《合溪别业次韵诗》,分别对草堂予以描述:『草堂合溪上,云石静无氛。春水鲈三尺,秋风鹤一群。行厨依竹见,吹笛隔花间。最喜逃禅好,蒲团拟共分。不食诸侯禄,间居避俗氛。岸花红作阵,沙鸟白为群。』


从这些诗文中可见,合溪草堂确是幽居雅集的好处所。顾瑛也曾与雅集宾客在此唱和:『危楼削孤翠,溪云荡帘影。玉山渺巾屐,古意共谁领。但有碧天鹤,戛露下清迥。』这样优美的景色,也解释了顾瑛会选择此地建造别业的原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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