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文提过顾阿瑛交友广泛,从玉山雅集诗文唱和来看,几乎元末文坛的所有有名的文人都与其有着或近或远的联系。
“玉山草堂”不仅吸引了文人雅士在此吟诗作画,还因蓄养歌妓歌舞演剧、弹丝品竹,吸引了众多曲艺人。包括顾瑛本人在内的杨维桢、倪瓒、吴国良、熊梦祥等玉山文人皆善曲乐,其中,尤以顾坚影响最大。
雅俗共赏的昆曲先声——顾坚
顾坚与顾瑛是宗亲,他把昆山本地的民间曲调融合在海盐腔、余姚腔、弋阳腔等南戏诸腔调里,创造了一种更婉转细腻、优美动人的新调,即“昆山腔”,为昆曲的诞生奠定了基础。
这样的音乐成就和“玉山草堂”存在着某种关联。顾坚在青年时期常出入“玉山草堂”,与玉山文人进行着文学和曲艺的交流。因为玉山文人中擅长音乐的不在少数——杨维桢别号铁笛道人,正因他擅长吹笛;倪瓒和陈惟允擅长抚琴,《录鬼簿续编》有倪瓒“善操琴,精音律”的记载;吴国良和熊梦祥均擅长吹箫;加之上文提到的顾瑛本人善弹奏古阮......故而这种曲乐合奏与交流时时在“玉山草堂”的文人集会中上演。杨维祯《自便史志》中写道:“连欢剧,则撤琴,出铁龙笛,吹所自度《清江引》调,命小娃钻路倚之”,记载了玉山草堂中,文人们连番演奏,杨维桢以铁龙笛吹奏自创曲调让歌姬唱和的经过。
他流连于“玉山草堂”这个雅客聚集、歌舞繁盛的艺术殿堂,从中汲取音乐创作的养料,在一次次声艺融合的尝试中获取灵感,为昆曲的发展打下了雅俗共享的艺术标签。而孕育了这种艺术风格的玉山草堂,也应具有雅俗共赏,风雅与华美并长的特质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