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山主人顾阿瑛友人之玉山画友（二）清远幽绝的斋居风标——倪瓒

玉山草堂2019-03-18说雅集68 浏览

“玉山草堂” 是有自己独特历史印迹的。它不仅是元末江南园林的典型代表，作为园主顾阿瑛与其友人集会生活的场所，他更是玉山文人心态与特质投射。可以说，正是玉山文人的生活、艺术追求塑造了“玉山草堂”。
 

前文提过顾阿瑛交友广泛，从玉山雅集诗文唱和来看，几乎元末文坛的所有有名的文人都与其有着或近或远的联系。顾阿瑛的收藏颇为丰富，其中字画便占了大多数。
自六朝至元，由他过目或收藏的名迹近百件。因为爱画，与他交往的亦不乏画家。代表了元代绘画最高成就的“元四家”中，便有黄公望、倪瓒、王蒙三人出入“玉山草堂”。
 
他们是“玉山草堂”中最为尊贵的客人，他们的画被顾阿瑛珍重收藏，反复欣赏，对顾阿瑛的山水园林观影响颇深。故而了解他们的绘画风格对了解“玉山草堂”的风格基调颇为重要。 
 

清远幽绝的斋居风标——倪瓒

倪瓒和顾瑛交往比较早，同为“江南三名士”的他们在人生际遇上有较多的相似处。杨维桢的《雅集志》中曾经提到：“时期而不至者，句曲外史张雨、永嘉征君李孝光、东海倪瓒、天台陈基也”，提到倪瓒因故没能参加这次雅集，但也同时说明，二人在此时已经相交。

 

至正十八年（1358），倪瓒为顾瑛作《金粟道人小像》，画中儒衣僧帽道人鞋的形象令顾瑛非常高兴，可见二人十分了解而亲密，甚至可以说互为知己。
 
倪瓒（1301-1374），字云林，无锡人，在中国绘画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，他是宋元山水境界的集大成者，也是山水画风气转换的关键性人物。元人山水所具备的“书斋山水”的特点便以倪瓒为典范，明清以来，倪瓒的名字更可直接等同于风雅。
安岐评云林《古木丛石图》说“老树一株，疏叶凋枝，丛筱石坡，各有幽致”，点明了云林画的幽深简远。董其昌、莫是龙等又以“幽淡”二字评云林，强调他平淡幽深的风味，把这种个人风格极其浓郁的特质，视为得以超越之前赵孟頫等一代大师的原因。

 

  紫芝山房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倪瓒喜欢作斋居山水画，这种喜欢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。我们看他存世的作品如《紫芝山房图》、《容膝斋图》、《秋亭嘉树图》等，如出一辙的描绘了江水两岸的场景——此岸的孤亭，彼岸的远山；此岸的寂寥，彼岸的不可到达。这是属于云林的斋居，其中蕴含的，是他孜孜不倦的对于“居”的思考、以及寻“居”的过程。
 

倪瓒《容膝斋图 》纸本，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
秋亭嘉树图 纸本墨笔 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
这种执念与他的遭遇不无关联。倪瓒的一生同顾瑛一样的跌宕起伏，所以他的“斋”是孤独的，是渺小的我置身于苍茫天地间的无处皈依，这种流寓，这种飘无定所的体验造就了云林对山水斋居的深切感悟，为时人建立了一种山林幽居式的思考与风标。